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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白谈笑 -- 发布时间:2003-2-28 15:08:00 -- 老房子 外公死了,妈妈就把外婆接到我们家里。 外婆其实是不愿意到我家在的,她不能面对这个陌生的地方,也忘不了熟息的乡音,和东窜门西窜门的乐趣。在她心里,城市的水泥地面永远产生不了土地的柔软,城市的繁华也永远代替不了那轻松的乡间环境,还有屋前的那条弯曲的沱河和屋后的那片青色...... 外婆以前也在我家住过,不过,住不了多久就回去了,她说,在这也不是吃得不好,用得不方便,就是人心里慌,那滋味呀,简直就是千万条虫在心里爬,但使劲捞呢也捞不到。外婆解决慌的方法就是一天到晚不停的擦桌子抹凳子拖地板....... 以前是短住,现在是长住,也不知道外婆该什么面对? 既然老家已经空无一人了,家里的一切就该处理掉了。再说,谁又愿意重复着外公不在这伤心事呢。要处理的东西其实也不是很多,就三间老屋和一些老家具。按外婆的交代我回去了一次,准备简单的便宜的来一次抹清。 三间老屋里,卧室和厨房都是土砖搭的,只有客厅是红砖砌的。客厅最早的时候也是土砖搭的,是爸妈出钱给翻的新,本来,三间房全都要翻新的,可翻了一间后,外婆算了一下开支,也就心疼起来,她说,反正这房子也住不了多久了,何必起那么好。 老房子的结构比较简单,就是四面墙,然后在上面用橼木搭个屋架,用木板固定,然后就扑上些牛皮纸,彩条纸,塑料面膜,再盖上瓦片。在屋顶,有一个一两块砖大的洞,上面搁着两筷玻璃,这是用来通光的。要不房子里就会分不出白天晚上,黑糊糊的一片。窗是老式的木窗,上面用的是塑料纸来挡风挡阳光。 老房子的地和墙由于时间久远显得很是凹凸不平的,在乡下,除非是新起的房子,一般的都是这种地面和墙面,那些早先的水泥和漆在已经脱落。外婆家老房子墙上贴着老报纸和一些过时的年画和年历,让它也有点现代意思。可伴在这些报纸和年画之中的还有一些红条和佛像,红条上不是写着“小子百无禁忌”就是“南无阿迷驼佛”,这是对那些佛像的说明和虔诚。这些东西混在年画中却并不什么刺眼,反而,觉得很和谐。 卧室和客厅让人翻找历史的东西不多,在厨房,那个土灶倒是个很好的有纪念的东西。土灶长一米二,宽80厘米。土灶的中央是个火灶口,是专门煮饭烧水的地方,火灶口一直由一根砖管从地面通上来,在靠地的地方会横着挖出个口子,添柴减灰。靠着火灶有个热水坑,这是在利用材火热水。 靠着土灶有个靠墙的四方池子,是专门用来推放柴木的。柴木堆上摆着一些草.芦苇杆子,这些是来引火的,柴,没有引火的无法燃起来的。厨房里比别的房间里多开了个窗,这是为了烧饭时排烟用的。 在厨房里我能看到土灶上的历史灰尘,在客厅里,我能看到现代和封建的混和,这个老房子里,我能感到乡间的安闲,和那种透过时间的勤劳,这些积累在空间永远不会散去。 在老房子住了两天,终于有人上门了,他是外村的,是来买房子的。他在妈妈来接外婆的前一个礼拜就和外婆说好价钱了的。我接过了他买老房子的钱,点点,数目对,就把房子的钥匙给了他。 走出老房子,我再次回头。 阳光下老房子仍然是那样古朴,那样安静,仿佛如一位看透世间风雨的高人,不再为分离死别而动一下眉头。而围绕老房子的那些绿树,则像聆听的跟者,要是有风,就会轻轻摇动起来,好像悟出了什么. |
-- 作者:白谈笑 -- 发布时间:2003-2-28 15:30:00 -- 外公死了,妈妈就把外婆接到我们家里。 外婆其实是不愿意到我家在的,她不能面对这个陌生的地方,也忘不了熟息的乡音,和东窜门西窜门的乐趣。在她心里,城市的水泥地面永远产生不了土地的柔软,城市的繁华也永远代替不了那轻松的乡间环境,还有屋前的那条弯曲的沱河和屋后的那片青色...... 外婆以前也在我家住过,不过,住不了多久就回去了,她说,在这也不是吃得不好,用得不方便,就是人心里慌,那滋味呀,简直就是千万条虫在心里爬,但使劲捞呢也捞不到。外婆解决慌的方法就是一天到晚不停的擦桌子抹凳子拖地板....... 以前是短住,现在是长住,也不知道外婆该什么面对? 既然老家已经空无一人了,家里的一切就该处理掉了。再说,谁又愿意重复着外公不在这伤心事呢。要处理的东西其实也不是很多,就三间老屋和一些老家具。按外婆的交代我回去了一次,准备简单的便宜的来一次抹清。 三间老屋里,卧室和厨房都是土砖搭的,只有客厅是红砖砌的。客厅最早的时候也是土砖搭的,是爸妈出钱给翻的新,本来,三间房全都要翻新的,可翻了一间后,外婆算了一下开支,也就心疼起来,她说,反正这房子也住不了多久了,何必起那么好。 老房子的结构比较简单,就是四面墙,然后在上面用橼木搭个屋架,用木板固定,然后就扑上些牛皮纸,彩条纸,塑料面膜,再盖上瓦片。在屋顶,有一个一两块砖大的洞,上面搁着两筷玻璃,这是用来通光的。要不房子里就会分不出白天晚上,黑糊糊的一片。窗是老式的木窗,上面用的是塑料纸来挡风挡阳光。 老房子的地和墙由于时间久远显得很是凹凸不平的,在乡下,除非是新起的房子,一般的都是这种地面和墙面,那些早先为了装饰而涂着贴着的水泥和漆已经脱落,留来的就是些时间无法抹去的本质,像每个乡下人的生活,没有大风没有大雨,却也过的并不平静。外婆家老房子墙上贴着老报纸和一些过时的年画和年历,让它也有点现代意思。可伴在这些报纸和年画之中的还有一些红条和佛像,红条上不是写着“小子百无禁忌”就是“南无阿迷驼佛”,这是对那些佛像的说明和虔诚。这些东西混在年画中却并不什么刺眼,反而,觉得很和谐。 卧室和客厅让人翻找历史的东西不多,在厨房,那个土灶倒是个很好的有纪念的东西。土灶长一米二,宽80厘米。土灶的中央是个火灶口,是专门煮饭烧水的地方,火灶口一直由一根砖管从地面通上来,在靠地的地方会横着挖出个口子,添柴减灰。我记得以前每到做饭时,外婆会帮条凳子坐下看着灶里的火,要是火快不行了,就加点柴,在把头靠过去,慢慢的吹着,只要她一吹,那火马上就会烧起来。靠着火灶有个热水坑,这是在利用材火热水。外婆一辈子就几乎在这灶边度过。灶就是她的岗位,如果不是外公去了,她会一辈子做下去。 靠着土灶有个靠墙的四方池子,是专门用来推放柴木的。柴木堆上摆着一些草.芦苇杆子,这些是来引火的,柴,没有引火的无法燃起来的。厨房里比别的房间里多开了个窗,这是为了烧饭时排烟用的。 在厨房里我能看到土灶上的历史灰尘,在客厅里,我能看到现代和封建的混和,这个老房子里,我能感到乡间的安闲,和那种透过时间的勤劳,这些积累在空间永远不会散去。 在老房子住了两天,终于有人上门了,他是外村的,是来买房子的。他在妈妈来接外婆的前一个礼拜就和外婆说好价钱了的。我接过了他买老房子的钱,点点,数目对,就把房子的钥匙给了他。 走出老房子,我再次回头。 阳光下老房子仍然是那样古朴,那样安静,仿佛如一位看透世间风雨的高人,不再为分离死别而动一下眉头。而围绕老房子的那些绿树,则像聆听的跟者,要是有风,就会轻轻摇动起来,好像悟出了什么. |
-- 作者:拾得 -- 发布时间:2003-2-28 16:36:00 -- 老房子, 有几辈人的故事, 将它深深藏在心里, 它就是一种归宿。 魂牵梦绕, 外婆的心呀,永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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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湘天一叟 -- 发布时间:2003-2-28 18:10:00 -- 这便是细腻的乡情 就是错别字多了些。就象那混杂在年画和年历中的小纸条。 |
-- 作者:白谈笑 -- 发布时间:2003-3-1 21:02:00 -- 外公死了,妈妈就把外婆接到我们家里。 外婆其实是不愿意到我家在的,她不能面对这个陌生的地方,也忘不了熟息的乡音,和东窜门西窜门的乐趣。在她心里,城市的水泥地面永远产生不了土地的柔软,城市的繁华也永远代替不了那轻松的乡间环境,还有屋前的那条弯曲的沱河和屋后的那片青色...... 外婆以前也在我家住过,不过,住不了多久就回去了,她说,在这也不是吃得不好,用得不方便,就是人心里慌,那滋味呀,简直就是千万条虫在心里爬,但使劲捞呢也捞不到。外婆解决慌的方法就是一天到晚不停的擦桌子抹凳子拖地板....... 以前是短住,现在是长住,也不知道外婆该什么面对? 既然老家已经空无一人了,家里的一切就该处理掉了。再说,谁又愿意重复着外公不在这伤心事呢。要处理的东西其实也不是很多,就三间老屋和一些老家具。按外婆的交代我回去了一次,准备简单的便宜的来一次抹清。 老房子已经很暗淡了.岁月其实只掀开了他的一层面纱,他却觉得带走了他的所有年华,只剩下个没有精神的躯体在等待死亡。三间老屋里,卧室和厨房都是土砖搭的,只有客厅是红砖砌的。客厅最早的时候也是土砖搭的,是爸妈出钱给翻的新,本来,三间房全都要翻新的,可翻了一间后,外婆算了一下开支,也就心疼起来,她说,反正这房子也住不了多久了,何必起那么好。 老房子的结构比较简单,就是四面墙,然后在上面用橼木搭个屋架,用木板固定,然后就扑上些牛皮纸,彩条纸,塑料面膜,再盖上瓦片。在屋顶,有一个一两块砖大的洞,上面搁着两筷玻璃,这是用来通光的。要不房子里就会分不出白天晚上,黑糊糊的一片。窗是老式的木窗,上面用的是塑料纸来挡风挡阳光。就是这样简单的房子里,外婆和她最爱的人度过了简单的一辈子,他们的喜,他们的乐,他们的忧,他们的愁,他们的日子都随着那挂过屋顶的风飘远了,远了。 老房子的地和墙由于时间久远显得很是凹凸不平的,在乡下,除非是新起的房子,一般的都是这种地面和墙面,那些早先为了装饰而涂着贴着的水泥和漆已经脱落,留来的就是些时间无法抹去的本质,像每个乡下人的生活,没有大风没有大雨,却也过的并不平静。外婆家老房子墙上贴着老报纸和一些过时的年画和年历,让它也有点现代意思。可伴在这些报纸和年画之中的还有一些红条和佛像,红条上不是写着“小子百无禁忌”就是“南无阿迷驼佛”,这是对那些佛像的说明和虔诚。这些东西混在年画中却并不什么刺眼,反而,觉得很和谐。 对外婆来说,除了那张床,就只有厨房里的那张灶台陪她的时间最长了。灶台就是她的岗位,如果不是外公去了,她会一辈子做下去。每到做饭时厨房里总是青烟缭绕,那些青绕呀绕,青烟不但绕去了外婆的光嫩的皮肤,还有她眼睛里的光芒,等要烟慢满散去,外婆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年华,现出垂老的背影。 靠着土灶还有个靠墙的四方池子,是专门用来推放柴木的。柴木堆上摆着一些草.芦苇杆子,这些是来引火的,柴,没有引火的无法燃起来的。就像在外的人,始终会被家的丝绪牵着,千里万里也消不去那份挂念。而回家的车票,才是那挂念的源头。 在厨房里我能看到土灶上的历史灰尘,在客厅里,我能看到现代和封建的混和,这个老房子里,我能感到乡间的安闲,和那种透过时间的勤劳,这些积累在空间永远不会散去。 我在老房子住了两天,我在第三天头上等到了一个外村的买主,他在妈妈来接外婆的前一个礼拜就和外婆说好价钱了的。,不知道是那空气中的清新起了净化的作用,还是田里的绿色遮住了一切念想,在这两天了,我能感到全身的那股都市的浮燥在慢慢消退。而且每天晚上,我都能听到风窜过屋檐的声音,是那样轻盈,那样敏捷。而最后让我入睡的却是一些不知名虫儿的乐曲,一会高,一会低,像是梦的过门,慢慢的把我的灵魂拉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