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eleven
-- 发布时间:2002-12-20 14:09:00
-- 《蓝色百合》
沉迷在安妮宝贝的《告别微安》中,徘徊于《情书》的剧情间,与我的生活如此类似,只是不明白夏琳为什么要和阿生分手…… ------题记 低调 世纪未的最后一个夜晚,没有朋友,没有狂欢,也没有KISS。安静地走在熙攘的人群中,陌生的依偎,随处可见。 走进‘迷烂’,依旧挎着那只洗得已开始发白的蓝色背包。 来了? 嗯。 无力地回答了吧台里的招待,我经常去那个开在闹市的酒吧,和那里的老板很熟,只因为他是我以前的情人。他和这间酒吧一样,迷烂、颓废、没有生机,让我感到苍老,所以我离开了他,但我依然常去那个酒吧,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寂寞。 你很久没来了。 嗯,前阵很忙。 又熬夜了? 嗯。 还喝冰水吗? 好。 每次来,伊都会给我倒一杯冰水,他知道我的习惯,分手以前也一样。我从来不跳舞,只是坐着,静静地坐着,偶尔会和一个熟悉或陌生的人喝上几杯,在那里我们躲避着现实和理智,用简单的亲吻和拥抱给彼此安全。有时就一个人在角落里,会像兽,仅仅想像着捕捉猎物的快感,那一刻,把自己放逐给黑夜。也许寂寞是最好的疗伤药,让你在伤痛中淡忘什么是情感。就像死亡,每天都在发生,在每个角落,也许下一个就是自己。 直到深夜。伊叫住欲走的我,寒,别再打蓝色的唇油了,太冷了。 我微微地勾起唇角回答他,习惯了。于是独自离开。 回到家,床上还摊着昨晚看了一半的书,甩掉肩上的包,鞋和身上的衣服,拉下浴帘,开始洗刷一天的自己,穿上新买的睡衣,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顺手开了音响。我只在寂寞的时候喝酒,坐在镜子前,看着黑色的自己,永远是那样地孤独、沉闷、低调…… “叮铃铃……”在寂寞的夜里铃声显得特别刺耳,我只是看着它,却没有接。很久了,那顽固的铃声依然没有要休息一下的意思。 喂? 寒,我知道你一定在的。 有什么事? 你现在还一个人吗? 嗯。 你是个像风一样的女孩,什么时候才能停止漂泊呢? 我不会在任何人的指间停留,我是风带来的,也注定要被风带走。 挂了伊的电话,我就坐在阳台上,点了一支烟,看着它静静地、孤独地燃烧,直到天色开始泛白。其实,男人就是那么一种多变的生物,会像干渴的猎豹,对水的欲望燃烧了饥渴的心,水流走的时候,他们会拼命地追逐,像是在追逐自己的生命。而当水停泊下来的时候,他们又显得漠不关心,在这样的轮回中,男人永远是那样饥渴。 第二天晚上,‘迷烂’出了意外,只听见玻璃不断破碎的声音,还有拥挤的人群,在淡淡的血腥中,我看见一只苍白而无力的手,看来今天是泡不成了。回家时,遇见了伊,告诉他出了事。 那人一定死了。 话语中没有一丝惊惶,甚至一丝怜悯,只是有些麻木和空洞。伊说他会处理的,叫我有空去坐坐,我说会的。 回到家特别地早,就开了电视,真不明白夏琳为什么要拉小东的手,如果是我就会在雨中拥抱他,然后默默地一个人在雨中走远,他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注定会分开,既然知道注定痛苦,那又何必开始。关上电视,依旧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拿出一罐可口可乐,冰冷的铝罐贴在唇上的感觉让我想起伊的话,他问我喜欢什么可乐,我说百事,你呢?我喜欢可口可乐。为什么?因为它比较苦。是的,有点苦。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我用指尖轻轻地触摸铝罐,画出一个又一个冷冷的圈,每个人心中只有一个自转的地球,唯一的一片光明也被现实折磨得淹淹一息。我看着天空,眼中一片潮湿,接着有一股热热的东西流了出来。我不是一个喜欢眼泪的人,但是我知道人在寂寞的时候容易流泪,我又拉下浴帘,又开始洗刷自己,又开始喝酒,直到天亮。就在这样的反复中,我迷失来往的方向…… 面具 秋风中,我带着轻轻的行囊离开了上海,决定重新生活,终于不再抹蓝色的唇油了,伊看了一定会高兴的,可他看不到了,因为他在上海,而我在另一个陌生的城市。刚下火车,一群孩子风似地从身边跑过,带着天使般的笑声,像中遗落在人间的音符。于是我为自己选择了快乐这张面具,开始新的生活,也就是在那个城市,我遇见了秦臻。 “让我慢慢忘记你,像朝露蒸发阳光底,干干净净的心情,从此……”到这的第四个星期,我经常和新同事去不同的KTV唱歌,有时也会和今天一样喝得有点醉,在大街上高声唱着,街口是大家分手的地方,我摇摇晃晃地向公寓走去,却撞上了好厚的一堵墙,软软的,温温的,真舒服。奇怪,这墙怎么会动?我醉醺醺地对墙说,真邪门! 喂,喂! 咦?墙怎么还会说话了?我醉笑地对墙说,知道吗?快乐真好。 老天,我的头怎么这么晕,好痛。于是起身想喝杯冰水,却发现冰箱不见了,不,连桌子也没了,难道?突然我撞到了什么,回头一看,原来是镜子,它怎么会在这儿?再仔细一看,身上穿的已不是昨晚的衣服,而是一件宽大的白色衬衣,一直拖到大腿。我的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在哪儿?心中开始不安。 你醒了。 啊! 我被这声音着然吓了一跳,回头发现那声音的主人同样用惊奇的目光打量着我。 你是谁?我问。 当然是这的主人。 我怎么会在这儿? 只见男人奇怪地笑了笑,坐下来说,你昨晚可不是这样的。 昨晚?我突然想到身上的衣服,就问,这衣服? 我给你换的。 什么? 嘿,你的脸红了。 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拿起桌边的一把尖刀,扯住他的衣领问,你做了什么?我很激动,已至于手有些发抖。而那个男人却表现得十分冷静,还摆出一副无辜状地说,何必那么激动,我并没有对你做什么,昨晚你喝醉了,在路边撞上我,然后倒头就睡,既然问不到你家的地址就只好把你带到我家喽。 为什么换我的衣服? 拜托,你昨晚吐得那么厉害,不把你的衣服换了会弄脏我的床的! 你真的没对我做什么? 是的,我发誓。 握刀的手有些僵硬,缓慢地放下冰冷的刀。 我的衣服呢? 洗了。 在哪儿? 阳台上。 我收下自己的衣物,上衣还很潮,裙子凑和着能穿,于是套上了裙子,拿着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那个地方。 看着阳台上的白衬衣,却想起了那个男人,男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总之我告诉自己,不要相信男人。 天色不早了,夏琳最后还是和阿雷在一起,真幸福。我和夏琳真的是有一些相像的,表面上嘻嘻呵呵的,但内心却是忧郁的。我们又是不同的,她得到了真爱,而我却不相信爱情。 再过一个星期就是公司的庆典,届时会有许多名流出席,老板给了我一个很大的红包,让我去买一套鲜亮的衣服,他说我平时穿得太深沉,不太适合那天做司仪,那就出去逛逛吧,或许会有意外的收获。逛了许多百货公司都没有看见自己喜欢的衣服,有些累了,就在商店边的长椅上坐下,突然望见对街的厨窗里一条绿色的裙子,于是我朝那边走去,结束了所谓的逛街。 寒,老板找你。 哦,谢谢。 到了老板的办公室,他看见我一身的打扮,有些吃惊,发现有些失态后,说,你穿亮些很漂亮。对了,这个给你。我接过一看,原来是盒唇彩,粉粉的,亮亮的。 谢谢,你想得真周到。 寒,今天就看你的了。 好,会尽力的,我微笑着说。这样日子里,我学会了笑,其实这样也不错。正如预计的,庆典很成功,我也结交了不少上层人物,我虽善交际,却不太喜欢应酬,就一个人到外面的阳台上喝冰水,抬头看见的是北斗星,我曾有一个时期每天都向北斗星祈祷,那是在上海的日子。 在外面不凉吗? 我安静地回头,对走来的人说,你好。 你不记得我了? 记得。 那你为什么不吃惊? 没有那个必要。 你是个奇怪的人,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我对他笑了笑说,知道吗?快乐真好。看他有些发愣,我便走开了。走时眼中带着几许说不清的东西。 喂,你叫什么?我没有回头,我想他一定会知道的。 果然,第二天我收到一打粉色的玫瑰,里面还有一张卡片:下午两点在楼下咖啡厅见,秦臻。 秦臻,这就是他的名字吧!我把花插到花瓶里,补了补妆,准时下了楼。因为,我喜欢他的名字。 你来了!恭候多时了。 谢谢你的花。 我想你叫寒吧! 知道了又何必再问。 你是个多古怪的女子,那天还紧张兮兮的,后来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你只想跟我谈这些吗?我很忙。 那你又为什么要来呢? 因为喜欢你的名字。 我又一次看见他在发愣了,这人发呆的样子还真有趣。二秒,五秒,八秒,好不容易他才回过神来,知道吗?其实你身材不错。你是指那天晚上?我也告诉你,最好别爱上我。我依然微笑着,他再一次发愣,我知道以后他得习惯经常这样了。 欲望 几天来,一直做着几个剧情类似的梦,奇怪的是梦中的主角竟都是那个叫作秦臻的男人。温柔的吻,舒适的肩,让人舒服的味道,更荒诞的是我们似乎同居了。或许,有一天它会成为现实,或许,它仅仅是一场梦。 不久,我收到一份请柬,是参加某个公司的海上Party,就在码头的一艘游艇上,我决定去玩玩,因为那张请柬是从秦臻的公司寄来的。 到了船上,一眼就看到了秦臻,于是悄悄走到他身后叫了他的名字,他有些惊讶地回过头但显然很高兴地说,我知道你会来的。 哦,这么自信? 忘了吗?你说过,喜欢我的名字,所以你一定会来。我看见他的眼里闪烁着些什么,像是——欲望。 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我贴近他,轻而暧昧地问着。 试试就知道了。 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我知道此刻他要什么,我告诉他,你不会得到的。于是微笑地走开。 寒。 什么? 可以这样叫你吗? 你不是已经这样叫了嘛。 等会我送你回去吧。 好。来,一起喝点。 你喝什么,我去倒。 一杯冰水,谢谢。 你总喝这没营养又伤胃的东西吗? 嗯,所以我的胃不太好。 你去给你拿杯橙汁吧。 不用了,还是拿冰水吧,我习惯了。 秦臻去拿喝的了,我想喝冰水的习惯可能是唯一从上海带来的东西吧。就像喜欢抽烟的人,戒不掉。 秦臻带着我参观了整艘船,我们玩得挺开心,突然他对我说,寒,能答应我件事吗?我问什么。他说以后就叫他臻,我说好的,臻。此时我拿着只剩冰块的杯子,看着天空。 很久没有这样美的夜了。 喜欢星星吗? 嗯。 要我给你摘一颗吗? 不要。 为什么? 因为你办不到,而且摘下来就不美了,你会看见上面有许多洞,许多你认为丑陋的东西,会失望,会难过,所以还是让它挂在那儿的好。 知道吗,寒?其实你才是一个难以捉摸的女人。我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笑,因为只能微笑。 晚上,臻开着他的宝马送我回家,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不了。 你会想我吗? 不会。 下次还能约你吗? 我笑了笑说,应该行吧,好了,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就转身上了楼。 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我拿了浴巾就去冲澡,随手开了电脑,反正也睡不着,说不定能碰上他。我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倒了一杯冰水,就听到PC发出嘀嘀的声音,看着那个不停闪动的图标,我平静地坐下来,点击它。 劼,你好吗? 不好。 病了吗? 没有。 那你怎么了? 我以为你死了。 怎么会。 …… 说到劼,就好像回到了上海。那天很忙,心情也很糟,就去BBS随便粘了两篇帖子,谁知道马上有人回复说我是个不真实的人。我很生气,更可气的是他竟说去聊天室一决高下,不去就自动弃权,以后不准再粘这样的帖子。于是我们都转去了聊天室。 你是谁?凭什么这么说我? 我叫做劼。 我管你叫什么! 今天火气挺大? 你管! 看来你不仅是个不真实的家伙,还是个爱发火的女人。 我哪惹着你了? 没有。 我欠你钱吗? 没有。 我见过你吗? 没有。 这一连串的没有更是让我怒火中烧,什么人嘛!好,你倒说说我不真实在什么地方? 你的不真实就是你太过真实。 就这个? 是的。 我看你的脑子真的是有问题,这个社会是相当现实的,自然也是十分残忍的,我只是写了出来,有什么不对? 你不觉得这样的文字太过赤裸? 你必须明白它们都是事实。 可是你的文字太过伤人。 如果在这个社会你连这点都不能承受那么,你完了。 其实伤得最深的人是你自己,不是吗?回答我。 良久,对着他送来的这句话什么也说不出,什么也说不了。不是吗?伤得最深的不就是我自己吗?那几个欲哭无泪的夜,那几个心灰意冷的夜,那几个撕掉了所有面具的夜,是谁崩溃了?是谁用酒精麻醉自己?又是谁掉入那个叫做爱情的沼泽?不就是我吗?那我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和这个人吵架? 你不再发表言论了吗? 对不起。发完了这三个字就下了线,真不知道应该感谢这个人还是讨厌他,他让我在忙碌得早已麻木的生活中重新又找回了一些什么,可同时又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伤我太深太深的人。记得,他也叫劼。 喂? 寒,是我。 有什么事吗? 下午能见面吗,想请你喝一杯。 好。下午在公司门口等我。 已经有两个月没见他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地英俊,而且变得越来越有味道。 寒,等你半天了。 不好意思,有些事。 去哪喝咖啡? 我从不喝咖啡。 什么? 去YY吧。 YY? 我带着秦臻到了那个我常在夜里去的酒吧,那儿很像伊的‘迷烂’,唯一不同的是,一切都是陌生的。是的,是陌生的。 你常来这儿? 嗯。 这儿太混乱了。 不习惯是吗?谢谢一杯冰水。边和臻说着边向侍应生要了喝的。 女孩子不应该来这的,太危险。 这儿有什么不好,你看,这儿有音乐,有烟草,有酒精,还有性感的男人和暧昧的眼神。 寒。 我抬头看见臻眼里的火,那么炽烈地烧着,仿佛要将我溶化。那是他第一次吻我。直到晚上,他开车送我回公寓,执意要上楼坐坐,我拿了罐啤酒给他,自己则倒了杯冰水,开了音乐。他打量着我的房子,像是在找些什么,突然他放下手中的酒,走到我的身边,抚摸我的皮肤,他吻它们,他的唇肆虐在我脸上,渐渐滑到了颈间,他像只小猫似的蹭着,闻着,说,知道吗?我爱你。我摸着他的头告诉他不早了,起身的时候臻在耳畔轻轻地嘟囔了一句,我一定会得到你的。 我送他到门口,说,臻,我不会爱上你的。 不,你会的。因为你的皮肤告诉我你已经寂寞了太久…… 蓝色百合 《陌生》 你的话我不明白 但我也不想明白 生命中也许最好的东西 就是陌生 当没人的时候 我喜欢一个人 或者有你 站在一个比较高的地方 不能太高 因为那样会让我觉得殊远 也不能太近 会让那些陌生变的殊远 站在天桥上吧 那里比较合适 下面走来走去的都是陌生人 可能你就在其中 我喜欢这种感觉 陌生真好 不用打招呼 不用假客套 不用没事找事 不用我请你吃饭 陌生真好…… 晚上,收到了劼的MAIL。不知道现在他好不好,不知道他是不是那个人。我想不是,他不会写这种文字的,我知道的。 突然好想和劼聊聊,离开上海已经两年多了,生活中唯一有关上海的也许也只有这个上海男人了。于是上了线等他,也许今晚会遇上他,我的预感一向很准。 还记得第一次与劼相遇并不愉快。那次后,真的很久没有在网上发过东西了,就想上线去看看,谁知却被捉个正着。 你终于来了。 你是? 不记得了吗?上次真的很报歉。 是你。 是我,劼。 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是一个不真实的家伙。 还没消气吗? 不是,其实我真的很傻。 你一定是个浑身带刺的女人。看你的文字已经够让人痛的了,如果有人爱上你,那个人的心一定会在你出现的同时变得支离破碎。 所已才叫玫瑰情人嘛! 只做情人吗? 是的,只做情人。 为什么不做爱人呢? 就像你说的,太扎人,所以不适合。其实做情人不错,没有承诺,没有责任,没有束缚,没有未来。不必去担心感情什么时候会死亡,因为你可以重新找寻。世界上有太多优秀的男人,却没有几个值得去爱的。所以你更应该多爱自己一点,别说我是自恋的女子,因为有时我憎恨自己。 问你个问题,可以不答。 好。 做我的情人。 我想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选择了我就等于选择了痛苦,也许你会疯的。 在我疯了的瞬间,我会做我想做的,然后,杀了你! 是嘛? 因为我想知道在你体内流动的血液是不是冰的,我想尝尝你体液的味道。 呵呵,那你就试试吧。 已经是凌晨二点半了,也许他真的不会来了,我去冰霜里拿了一大瓶冰水,倒进一个细长的玻璃杯,一口气喝了两杯。 回来时想关掉电脑,突然看见眼前一行清晰的文字。 真好,我们都还活着。 劼,等你很久了。 是吗?我以为你把我忘了,这两年多你没有给我发过信,也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我甚至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在上海。 我在另一个城市。我过得很好,知道吗?我学会了微笑,原来快乐真好。 可我过得一点也不好,你不该冷落你的情人。总觉得你是因为逃避而离开。 劼,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吧。一个我自己的故事。 嗯。 在我7岁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小男孩,我们经常一起玩耍,累了我就会把他背回家,那时我比他长得高,他就像个小弟弟似的。后来我搬了家,就再也没有见过,直到我念初二的时候,父亲带来了个男孩,平头,很黑,个也不高,长得还算结实,是父亲同事的儿子,说是让我给他补补英语,因为我的成绩还不错,就答应了。谁知,那个男孩竟然就是8年前和我一起玩耍的小男孩,也许是因为那些模糊的记忆,我和他十分谈得来,一下子成了好朋友,像是死党。每次来都替他做英语作业,而他就帮我做数学。后来中考,大家都很忙,他就再没有来过,我也没和他联系,直到毕业后的第一个圣诞节前,突然很想他就寄了张贺卡。一星期后的圣诞节,我收到了他的卡片,是很大的一张,里面写了很多很多密密麻麻的字,更让我激动的是,他是亲自骑车送过来的。后来我们就一直保持书信,他的回信速度很快,但是没多久,他又音讯全无。终于我提出在我生日的那天见一面,他答应了。那天我见到了他,真的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是他吗?他变得太多,变高了,变得酷了,和他并肩走在一起好有安全感,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安全感。后来就会常常想起他,直到每二年的圣诞,他寄来一张卡片和一张倒贴的邮票。我真的好高兴,可是不能肯定,就写信小心的问他,谁知他竟说那封信不是他寄的,也许是朋友在恶作剧,他还说马上就要有新的她,看完这封信,就好像突然被刀刺进心脏一样,刹那间丧失了所有的语言,考虑了很久终于决定放弃。 你,真的爱上过他? 也许吧。 你是不是九月生日?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哦,我猜的。一般像你这么善感的女孩一定出生在秋天。 如果他能像你就好了。 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很久都没和他联系了,有一次他突然打电话来说失恋了,让我给他介绍几个女孩子。 你一定是答应他了。 嗯。 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喜欢他。 没有必要了。 为什么? 有个朋友曾经问过他,他说我们太熟悉,不可能在一起的。不是有这么一句吗,“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让你向着更多幸福的地方飞去。” 为了他值得吗? 不知道。所以现在我只能找一个爱我的人,而我的爱早就在那个圣诞被封存起来。 恨他吗? 都过了这么多年,已经不知道什么是恨了。 你太傻了。 你不会明白的。对了,他的名字叫,劼。 很久,他没有任何反应。喂,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只是你让我想起一个女孩。 女孩? 嗯,一个失踪了好久的女孩,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 你一定伤了她。 是啊,我伤她太深,太深了。马上就是年底了,有什么打算? 回上海吧,每年都回来。因为那是和他的约定。不要再有电话,不要再有书信,什么都不要,只要每年的年底在常去的那条街,见上一面。 你每年都回来吗? 嗯,每年。离开的这些年,一到年底就会回上海,不回家,不找朋友,只去那条街,心中唯一的念头:见他。每次见到他一个人在风中等,都有股想哭的冲动,想走上前去让他把我的泪水擦干,可是我不能,因为已经没有再面对他的勇气。怕见到了他之后,会再次崩溃。 那你怎么不为他想想呢?他也会着急,他也会想你,或许在他的心底,他,他根本就是爱你的。 你觉得可能吗?我已经不再相信爱情,只有蓝色的百合明白我的心,记得第一次见到蓝色的百合,我就说如果哪天有人捧着一束蓝色百合向我求婚,我一定会嫁给他。 是吗?那我一定会带着蓝色的百合来你现在的城市看你。 好。 寒,生日快乐。 谢谢。 这个给你。 是什么? 打开看看。 哇,好可爱的玩具熊。 我叫朋友从香港带过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会喜欢? 因为不小心看到了那句话。 嗯? 还记得吗,那个晚上,在你家,我看见你的台历上有这么一句话:撕开虚伪的面具,看见的是孤独而冷漠的灵魂,剖开灰色的灵魂,发现真正被囚禁的是快乐。寒,相信我,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把你的心交给我,我会让你幸福。 臻,我相信你能带给我幸福,可是我已经没有心了。对不起。 为什么你总是逃避呢? 知道吗?我总是在捕捉现实的同时逃避现实,所以我要找一个能控制现实的人,这个人就是你。可是,我,决定放弃你,因为这样会伤着你。 你以为现在没伤着我吗?我已经中你的毒太深,你为什么这么残忍呢? 你不会明白的。是啊,臻是一个生活在正常的阳光中的男人,他怎么会明白一个只喝冰水的上海女孩呢。臻,你是个好男人,别爱上我。 可是我已经爱上你了。 我会毁了你的生活,总有一天你会恨我的…… 猎杀 又下雨了,一切都变得那么的灰暗。 臻打电话来说给他一次机会,我说,臻,别傻了,我是一个让人没有安全感的女孩。 寒,为了我,停泊下来,好不好? 我想我做不到,已经习惯了孤独,就让我放纵吧,你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有很好的前程,会有许多比我优秀的女孩喜欢你,也许我命中注定要漂泊一生。 他不再说话,电话被挂断了。 其实,臻对我真的很好。有的时候我真的想过就在他的身边停泊下来,可是,我始终不敢再相信爱情。走到窗前,轻轻地贴着玻璃,听着外面无声的雨,默默地对自己说,对不起,臻。离开时,玻璃上一片潮湿,那是我第一次为男人流下的泪。 就要下班了,准备坐同事的车回去,雨太大了,而且我没有带伞的习惯。 寒,有人找你。 知道了。 正抬头,就看见秦臻出现在我的面前。 寒,嫁给我!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吃惊,周围的同事也为这下班前的小插曲停住了脚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事发的地方。 臻,你别闹了。 我是说认真的,嫁给我。 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 其实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哼,真好笑,我怎么会爱你? 就凭你刚才为我流的那滴泪! 什么,他看到了?你…… 其实我一直在你的身后。寒,别再逃避了,接受我,接受我的爱。 我…… 我的天,怎么会这样,我不相信有人会这么爱我,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真的好混乱,我知道那时我是痛的。我避开了所有人的目光,迅速地离开,因为已无法思考。 已经有整整两个月没过秦臻,因为那天以后,我就向公司请了三个月的大假,关了手机,拔了电话,拿了BP的电池,每天就靠网络来维持生机。 今天不上班? 嗯。劼,你在公司吧? 在。 知道了。 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太累,我想应该是卸下面具的时候了。 是嘛。知道天使与恶魔的区别吗? 不知道。 我把人分为三种。天使、恶魔、自我。 那你是天使还是恶魔? 恶魔。 为什么? 因为天使是最虚伪的,每天他们在天堂只反复地做一件事,就是擦窗户,把玻璃擦得亮亮的,让地上的人认为天空是美丽的,而恶魔就不同,地狱里不需要工作,更不需要大扫除,一切都是那么地真实。 那你一定也很残忍,你一定伤了不少女人,当初竟还说我现实。 随你怎么说吧。 那自我呢? 那是最难把握的一环。 哦? 也许以后你会懂。 是嘛?也许吧。 今年的冬天,我会带着蓝色的百合来你在的城市。 真好…… 下了线,顺手倒了杯冰水,走到阳台上,躲在家里的感觉真好,什么事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管。突然听到一声重重的关车门声,怎么是他?我关了阳台上的门,拉下了窗帘,把整个屋子遮得严严的,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听得见臻急促而渐近的脚步声。 开门,寒,我知道你在的,开门! 我依然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任凭他如何捶敲踢打那可怜的门,直到他用尽身上的最后一丝气力。我听见他无力地坐在地上。寒,为什么不见我?为什么不见我?那声音有一丝异样,我轻轻地走到门口,听着他的低语,然而听到的声音再次让我崩溃,泪再一次滑落,正如他在门外抽泣。一个男人竟为了一个女人到了这种地步,他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有着邪邪眼神的秦臻吗? 晚上,四处的灯都亮了起来,一排排黄里透红的路灯把黑夜照得像黄昏,压抑了太久想出去走走。去了码头,想起早晨臻离开的样子,那种痛,那种苦似曾相识,却比以前更浓、更烈。迎面走来几个印度水手,轻轻地擦肩而过,闻到他们身上浓重的烟草味,风打在脸上,冷冷的。 寒。 那是……那声音分明是……不可能的,怎么会,一定是听错了,可是我为什么不敢回头呢? 寒。 我依然站在原地,没有前进也没有回头,空气中还飘着香,淡淡的,那是百合的香味。 难道,难道他就是他?不会,一定不会的,我自嘲着回过头,可是我再也笑不出来。 我说过,会带着蓝色百合来见你。 不知怎的,所的积压在心里的痛,心里的怨,此时一齐涌了上来,我转身就走,他在后面不停地叫我的名字,可是我没有回头,我知道如果回头一定会听到他说,我爱你,跟我回上海。可此时,我的心已经在这个城市,被一个叫做秦臻的男人偷走了,这已经是我第二次丢了自己的心。他追了过来,拉着我的手说,寒,别走。 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欺骗我?在上海的时候这样,到这还这样,你是不是嫌我伤得不够深吗?为什么还要捉弄我,为什么?我吼着,叫着,有些歇斯底里。 我没有欺骗你,更没有捉弄你,我真的爱你! 爱我?真好笑,你还是回去吧,灵会担心你的。 我又不爱她。 可她爱你。她是我的朋友,我不能伤了她。 寒,你变了。 是吗?我点了一根烟,吸得很猛。 你和在上海的时候差太多了,特别是你的眼神。以前你的眼睛总喜欢在别人脸上肆无忌惮地扫过,而现在,你根本不敢看我的眼睛。 那样不是很好吗?难道你希望我回到以前的生活?每天看见死亡,最好哪天死的那个就是我。 别胡说。 你看我现在多好,每天生活在阳光下,还学会了微笑,我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有不错的收入,我已经不想再回到过去。你不该来的。 知道吗?当你在网上告诉我你的经历,我就猜到是你,那时是我不好,我伤你太深,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女人,我没有勇气说爱你,但是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给你幸福。 幸福?多华丽的字眼。我从来没有奢望过你能给我天堂,因为你给不起,还是回去找灵吧,我不想因为你失去她。 寒,如果你一定要我走,我也无话可说,但你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 劼走了,我以为和他可以有一个彻底的了断,终于舒了一口气,三个月的假期很快就到了,刚到公司就被老板叫进了办公室。 寒,下个月我会派你去纽约的总公司学习,你自己打点一下,这可是个好机会,要好好把握,这几天你不用来上班了,去准备一下吧! 嗯。 离开老板的办公室,手机就响了起来。 晚上,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行李,正考虑着是否该给秦臻打个电话。 喂。话筒里传来憔悴而无力的声音。 臻。 寒,是你吗? 嗯。 你是不是答应我了? 我要走了。 走?去哪? 回上海,然后去纽约。 你真是个冷血的女人,既然要走,为什么还要让我知道。 臻,想见你,我有东西要给你,是你一直想要的。 你…… 趁臻没来,我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化了漂亮的妆,还准备了红酒,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见臻了,听着ELVA的歌,又想起了那个电话。 喂。 寒,帮帮我! 灵,怎么是你? 寒,求求你,回来。 出什么事了? 劼出事了。 那不关你的事,更不关我的事。干嘛对男人这么痴心。 可是你知道的,我爱他。 傻瓜。可怜的灵,也许还不知道自己深爱的男人却爱着别人女人,而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最好的朋友。 寒,算我求你,好不好?帮帮他,否则厉冰会杀了他的。 厉冰?关他什么事?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劼不能死,寒,帮帮我!我听见她哭得很凶。 可是,你也知道,我已经和他们没有关系了,我不想再回上海。 你不帮,他就死定了。 灵,让我考虑考虑。 寒,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回来…… 寒,在吗?是秦臻来了。今晚你真漂亮。 呵呵,仅仅是今晚吗?我淡淡地笑着,坐吧,我给你倒喝的。 还请我喝冰水? 如果你不喜欢红酒的话。 今天怎么突然…… 我用指尖轻轻点住他的唇。臻,什么也别问,我只是想记住今晚,记住你。 你想清楚了吗? 嗯。我放下手中的酒杯,抱着臻,你拿去吧。 他慢慢地抚摸着我,手指在皮肤上游走。的确它已经寂寞了太久,他的吻像雨点般落在我的肩,我的颈,我的唇。 整晚和臻做爱,一次,又一次。两个赤裸而美丽的灵魂纠缠在一起,撩人,也伤人。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第一次? 那有什么区别吗? 如果你告诉我,今晚我不会要你。 后悔了? 不,只是想等你成为我的妻子以后。 也许不会有那天了。 为什么? 我要回上海了。 那又怎么样? 你不会明白的,这次我要做的事很危险,也许会死的。 那我跟你一起去,我会保护你,即使全世界都成为你的敌人,我都会在你的身后保护你。 臻,不要。 话语间再次被臻的激情淹没。 看着身边的男人,睡得那么熟,真不忍心叫醒他,就这样离开吧,如果他醒了,说不定就走不了了。我留了封短信给臻:如果我能平安回来,就嫁给你。喝完冰箱里最后一杯冰水,我提着行李离开了,没有回头看任何东西,包括床上的男人,我怕会舍不得。臻,你等着我,办完事我就回来。 终于又回到了上海,走在那条熟悉的街,四周充满了上海特有的味道,街对面就是‘迷烂’,不知道伊现在会不会在,去看看吧。已经是凌晨了,现在的生意应该不错,走进迷烂,依然是颓废的音乐,形形色色的男人和女人。 一杯冰水。 你…… 抬头一看原来正是伊,我笑着对他说,不认识了,我是寒。 寒,这几年你去哪了,以为你消失了。 我这不回来了吗。不过呆不久,办完事就走。 走?你还要去哪? 去结婚。就像那晚你说的,停泊下来。 是嘛。你这次是为了宋劼的事回来的吧? 你知道? 寒,解铃还需系铃人…… 在伊的酒吧泡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下午去了劼的家,已经有很多年没来了。一进门就听见有人在争吵,是灵。 你还是出去避一避吧,厉冰他没人性的! 我的事不用你管。 可是…… 没有可是,灵,我早说过我不爱你,别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不,我爱你。即使你不爱我。 你怎么就不懂呢?为什么老是缠着我?如果我缺男人就直说,外面到处是小白脸,只要你付钱,保证把你侍候得服服帖帖。 你……灵不是一个会说话的女孩,劼怎么能这么说,太过分了。 推开门,我看着消瘦的灵,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走到劼跟前,你出来。 我说过你一定会回来的。 “啪”我的手从他的脸旁甩过,掌心是痛的。为什么这么做? 你都知道了? 难道就是为了逼我回来。 我只是想让你回到我的身边。 所以你用自己的生命作赌注? 那有什么关系,你回来,说明你还爱我。 哼,你以为是我自己要回来的吗,要不是灵求我,我才不会管你的事。明天早上和我一起去香港。说完,我进屋带走了灵。灵是个单纯的女孩,爱上劼也许是她的不幸。 香港的早晨空气很好,可我的心情一点也不好。我不喜欢厉冰这个人,一直不喜欢,他的名声不好。 大嫂,真是稀客呀! 别这么叫我。 怎么,我大哥死了你就在外面另结新欢? 你误会了,我和厉严只是普通朋友。 我管你们是什么朋友。 厉冰,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你放过宋劼,他不是针对你的。 好,只要你做我的女人,我就放过他,怎么样? 寒,不要。 废话,都是你干的好事,要不是你,我现在可以和一个爱我的男人在一起生活。 厉冰,你知道我不会答应的,想干什么就直说吧。 好,爽快。看见那边的酒瓶吗?我只是想找人作个实验,看看是人的头硬还是瓶子硬。 寒,别答应,会死的。 你别插嘴。厉冰,你说话算数? 算数。 那好,你自便吧! 寒,不要。 “砰”,酒瓶四分五裂,我却丝毫没有受伤,因为有人替我挡了那一下。 寒,我说过会保护你,即使全世界都成为你的敌人,也……也要保护你。 臻!臻! 寒。是伊。 厉冰,我们谈谈。怎么忘了厉冰还有把柄在伊手上。 伊,这里交给你了。 臻,臻。我不停地拍打着秦臻,想让他尽量保持清醒,可是他的体温正在迅速下降,脑后却一片潮热,血已染红了我的衣服。不,臻,你不能死! 他是?劼问。 还看什么,快帮我把他送到医院去。 看着苍白的臻,不禁骂他,真傻,你真傻。这是我第三次为一个男人落泪,他为什么总能把我弄哭?我讨厌眼泪。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 寒,你爱他。是吗?我没有作答。我第一次看见你为一个人哭,为一个人急成这样,或许你真的不再爱我了。 是的,我对你已经没有感觉了。你走吧,去找灵,要好好珍惜她,她在伊的酒吧。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眨眼间已是灯火辉煌,香港的夜景好美,如果现在臻能与我一起分享这美丽的夜该有多好。 手术室的灯灭了,臻的脸色依然苍白。医生,怎么样? 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我是他的朋友,他的家人不在香港。 病人头部受到严重的敲击,压迫到中枢神经,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植物人,植物人?不会的,不会的…… 三年后 寒,纽约好吗? 不错,下午陪我去医院吧。 好。 伊,这三年来多亏有你留在香港照顾秦臻,不知道怎么谢谢你。 不用了,做不成情人还是朋友嘛。 有劼和灵的消息吗? 听说他们在上海结婚了。 他,一直没醒过吗? 没有。 走吧,不早了。 臻躺在床上,很平静,像那晚我离开他时一样,一脸幸福的表情。我轻轻地摸他的头。臻,快点好起来,等你醒了我们就结婚,你一定要醒过来。我吻着他的手,像他当初吻我一样。 寒,这次准备呆多久? 不知道,至少等他好一点再说。于是在香港一呆就是半年。 晚上我去了海边,看着星星,想着与臻交汇的每一点,就是在六年前的今天,我认识了秦臻。抬头看见的是北斗星,我总能轻而易举地找到它,海风中飘着微微的腥,淡淡的香,还有,那味道是,是…… 寒,嫁给我。 回头看见臻正捧着一大束蓝色百合,站在风中,他再一次说道:寒,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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