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说他想买手机，跑到一家物流网站打工。他把工作时和同事去海南拍的照片贴在网上，是两张，在三亚海滩，笑得很阳光的那种，也有埋头装深沉看过去疲惫的样子，指尖燃烧着烟草。他身后是一些泳装MM，大家在后面跟贴子胡说八道了一通，很热闹。 
    
小小说老人头赚得差不多了，十一加完班就要炒掉BOSS。小小的崇拜者从河南杀到北京，他躲在我的小屋做逃兵。这一周我们休息，没有课。我正愁这一周该怎么过呢。小小在，至少三餐是不用发愁了。 
    
眼前这个男人联想不到爱情，我们太熟悉了。我一直有个观点在生活里贯彻到底，三分钟内感觉不到爱情的人立刻失掉他的性别，对我来说，中庸最安全最放松，我讨厌我任何一刻带着面具，而且是因为别人。 
    
小小是个奇怪的男人。他好像什么都会。他有着吸血鬼一样的容貌。苍白多情。头发及腰时，正在谈一场莫明其妙的恋爱，和那个人吵架，泪如雨下，犯了女孩子喜欢的错误，折腾自己的头发。小小剪掉他的长发，镜子里的人迅速清纯可爱起来。小小什么都没说，和小小玩CS到半夜，无所谓什么伤害不伤害的。 
    
我有点生气，因为我在妒忌。湖南那个MM我是知道的。我生气我在妒忌这件事。对小小，我怎么可以有占有的情绪。小小虽然常常说我们俩像相依为命的兄弟。可是小小是小小啊，他有他的生活，他有他的MM，我不该那个样子。 
上线给江西的MM留言，告诉她小小在这里，告诉她坐300线人大下就到了。我会在那里等她。MM的美丽像她的人气一样，我走到她身边，她应该有168罢，我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类女孩子，应该是像我在杂志上看到的美人儿，精致的妆容，得体的笑容，落落大方，看上去不会害怕人的，是如鱼得水般的。 
小小看见我们没有太吃惊，也不对MM解释为什么会在我这里。小小问她想吃什么。她和他一起出去了。 
    
我上线，查MM的贴子。她的贴子不多。但小小的贴子后面第一个跟贴的必是她。我伸了一个懒腰，觉得疲倦。被子有阳光的味道，小冷昨天抱出去晒过。小冷说我钻到被子里像个大蚕，我胡思乱想着，也不知该做些什么，把脸深深埋到被子里。 
    
同学帮我找了一份家教，初三的小男孩，讲文学，他很笨，讲课本就够了。小小陪河南MM逛北京的景点，问我借了相机。小男孩无意之中发现我看过许多恐怖故事，讲完一个半小时课后，还有半个小时，我们就混水摸鱼比谁的故事更恐怖。 
    
小小过来的时候，我在写作业。老师布置了论文。河南MM的厨艺不错，不逊于小小。我有了口福。他们打游戏，我写作业。外面在下雨。雨点打在窗子上，觉得冷。小小送MM回去后，我的作业己经写完。我看MM新的贴子，她选了笑逐颜开那样的表情符号，是很幸福罢。她写这个城市对她的热情。我跟贴，打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我知道自己口是心非。 
    
小小的手机号码，我看了一遍就记住了。记得一个同学说过，对于你喜欢的人，许多东西一遍就己足够，足够刻在脑子里。我给小小打电话，他的声音很安静，背景无限放大的样子，小小，我饿了。我不知道这样是不是任性，我想见小小，我说饿了。外面还在下雨。小小湿湿地进来，他没有带伞。小小说他是故意的，他想换我来照顾他。我没有话说。屋里一直有他的衣服，他洗澡。我只会蛋炒饭，鸡蛋还会糊成一团。我不动，小小出来，我看着他，隐约知道有什么事要发生，小小的唇温热，覆盖着我的。用力几乎要揉碎我。我只想抱着他的脖子，只想听他的心跳，只想呼吸他的呼吸。小小抱着我。我饿了，继续我的话题。小小笑，笑我不解风情。切。 
    
小小说他也不确定对我的情感，如果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没有欲望，是一件可怕的事。河南MM来了后，他和她相处，他看不到我，发现开始想念我，虽然只是担心我是不是又在随便找点吃的混过一餐，小小说他不想想那么多，他现在只想抱我，问会不会吓坏我。 
    
微，你一直很怕感情，可你又怕一个人。也许你只是需要一个照顾你的人。我愿意照顾你。 
小小，我有一点明白。你在宠爱我。 
你怕我们之间会厌倦？ 
也许罢。一直觉得中性最安全。可以来去自如。感情毕竟奢侈。 
傻瓜。 
    
给小男孩讲夜访吸血鬼。想起那个小吸血鬼，想起她要拥有成熟女人的风韵。河南MM很风韵罢。我想我还害怕一点，我害怕因为喜欢的人去改变自己，哪怕是心甘情愿的改变，我愿意自己一直简单粗糙着，我在小心翼翼地拒绝。小小不会要求我改变，我们之间太熟悉，也许中性不仅安全，还有真实罢。 
    
河南MM又有了新的贴子。我没看。 
小男孩说他开始喜欢文学，他妈妈很高兴。同学说我应该做一个老师，我知道别人适合什么样的方法去学习，我能告诉别人原来学习可以是这个样子，可以有鬼故事，可以有音乐和文字。我有点高兴。 
小小送河南MM去机场。我在给小男孩讲故事。我茫然，写新的贴子，小小说如果你不胡思乱想，生命要简单快乐得多，你对到来的事情审视太多，你会失去身在其中的快乐，你总是游离，游离。不要再去想爱情的面貌，我只是小小，你是我的微，这就够了。
[注：文中的小小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