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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wuwa
--  发布时间:2002-5-13 13:53:38

--  乌瓦诗歌第二组




春天来了



一直没下场适宜的大雪
头皮开始发热,春天来了
只怕这世上再没有界外的冻士,好避秦
时间被人绑了起来,晒干
阳光在偏西时变淡,有个人影跪下
试着舞蹈,试着华丽一些,在这里,在没有故亲的地方



春天就来了,呼吸被搓成了一只烟卷
火柴轻轻一划,闪出泪珠
如落款湿润,狂草飘忽
习惯乘虚而入,伴有玉珠坠地
一群人手拉手打着小九九
嘴唇象冰,那么多病痛冷漠,那么多不劳而获



头发蓄满了风也蓄满了铅华
别再说望一望母亲,就望穿了天
星空航过窗口,遇上春天,在水湄边
坐在黄灯那头的你,坐着自暴自弃的你
无所事事那年才华横溢,那日的诺言,仍旧在雅俗共赏



把衣一件件脱下来,裸裎,寒冬腊月时想起对方
俯身杯面,听水气袅袅,然后在春天遗忘
春天来了,街上的色彩缤纷
我赤膊啷铛地卖在某天某条街道,卖接龙,卖身强力壮
你依靠春天的故事成郎中,成主人公,成文明流氓


乌瓦 于2002年3月7日


那之后



在门关上的一刹那,不要回头看我
在我终于隐忍不住时,你快快越过斑马线
让你的影子,成为公交车滑过后的灯花.

我发誓我不再有新衣服,也没有
更深动的句子来追赶你.太多的恩怨未了
我们迟迟无法结婚.你还在空荡荡的地铁内等
明亮的灯光使你太精致,显露了你眉头尘埃
看得出疲于等待.

只几杯螺丝起子,便可以从开门一直喝到打烊
做一名资深酒客,亲切握手,用力微笑
可以在醉后,去驱使一个男人
把他当一只小羊,将皮鞭轻轻地抽打在他身上
但是,你一定别忽视了,不是所有的人都象我一样
喜欢乳房稍小的女人.只有我会认为那更极致
更与我的心相称,沉静,不惊扰,内敛为我的牢.

你还可以因为繁华而继续喜欢冷漠,所以置身事外
可以继续做一个自己习惯的陌生女郎,所以仍然是
薄薄的一张纸,遥远而干爽.让一大早的花色
就为浓雾所迷朦,让想象中破旧的船,挤满了
眉眼低垂心事重重的羊,让甲板上的烟灰,烫疼你的心
把所有的隐秘悲哀,教付给遗世独立的笙簧.

这样,就会有光照过来
影子在我这里,而夕阳落在你那方
虽然你依然倦于开口,但我知道
要不了多久,大河旁将稻花齐放
而我将繁锁削尽,只留清瘦
只守着身边,你蓝色大衣翻扬过去的气场
看春红夏紫,数浪漫秋商


乌瓦 于2002年3月8日


问世间情为何物


私奔是用来逃遁,还是用来安定
兆示的预言没有说明
一张纸很薄,在多年以前
想瞒住月亮,却透过了光,成皮影
情节是吃饭,睡觉,隐隐作痛
双飞客,男的天南,女的地北
身体开满谦虚的梅花,很美

以为爱就是要做
并坚信做了才会有爱
所以坚毅的心思偏要主张柔软的语气
说你来吧,我想跟你谈谈
谈感情,很美好,很费力
谈着谈着男的眼神就开始脆弱
女的私处任人纠葛
几回寒暑,保持,是时间上的问题
眼一闭,无论睡哪,都是睡在夜里

这时,有一列火车就滑过了北站
接着将滑向天桥,无数的人拿着手机
我在这里,我在那里,我要回去
心思漫天飞舞,尽是红彤彤的痴儿女
女的就索性不知羞耻了,叉开腿:问世间情为何物
男的说只教生死相许。男的说着就哭了
他想起自己是个苦孩子,从小没爹没妈
当过侦察兵,立过功,还干过民兵连长

只那么一会儿,即刻就把心情打包了
托付给黄昏,装成一袋晚霞
日头坠落,摇身自宫成月亮,只影向谁去
有私语窃窃,欢乐趣,勿为人知
小女人褪去了大摆裙,开香槟,梳头发
大男人故意忘记心跳,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乌瓦 于2002年3月9日


我是鸭子

这颗粉刺,我一定要挤掉
小乖你别拦我,让我疼,让我留疤吧
老子就喜欢跟自己过不去
别看我三十四了,这证明我还在发育
你他妈是鸭子!小乖说
到死了,还嘴硬

乌瓦 于2002年3月10日

你是高干

小乖,每次来见我
你都坐硬座
哥哥现在日子好过点了
给你弄张软卧吧
别呀,那都是高干享受的,小乖说
小乖,知道不?你就是哥哥的高干

乌瓦 于2002年3月10日




关了的手机说不了话

就把手机很响地关了,在春天
只为相信有人,拔过我的电话
我不是图画里的玉人儿
是棵死不了的草,没花香没树高
一晚上,几声咳嗽,轻微感冒
影子很瘦,家俱发出嘎巴脆响

更多的人,还在大量恋爱
恋英名远播和臭名远扬,恋出麻疹
自己红自己,伴有翘灵灵水茸茸的余情未了
周边,姜花盛开,草根风情它们不曾经验
它们够鲜嫩,交浅言深,载欣载奔
不象我,枯荣数十载,还记得第六套广播体*

金兰结义,桂花恋侣,前生是后世的梦境
布告栏已经贴满,旧海报却无法撕去
经验的悲欢故事说来让舌头哆嗦,无趣
东方红大轮上有二等舱,至今想来依然神秘
长江作证,三块五一盒的三五,几十年价格稳定
等我现在能狠狠抽它了,当初的尊贵却失了踪影

这或许就是阴差阳错,我给孩子讲豌豆公主
讲荨麻织成的外套,孩子不信,野天鹅不会是人
一粒豌豆硌得她睡不了觉,这也不可能
我无法解释,无法在缺陷的完美上画蛇添足
就象我知道有人在打我手机,却无法说话
孩子不懂阴差阳错,孩子却懂,关了的手机说不了话

来,我们喝酒,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我们干了一大杯,并各存用心地拉指发誓
很多的人在游泳,潜下去又钻出水来
我说我爱上了海龙王的女儿,不上岸了
你冷笑,接着有点怀念,再下去,就开始恨了,发脾气

我说不出话来。我关掉了手机
关了的手机,说不了话,再也不用死乞白咧、纠缠不清


乌瓦 于2002年3月11日

兀那汉子,你终于很沧桑

-----给左后卫三十六岁生日



隐隐有一股风,烛火黄昏
大蛋糕十六寸,人多人少,从哪分?
三十六年过去,弹指一挥间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兀那汉子,你终于很沧桑

习惯还会让你触着那身边人,那手臂
你可能会一声叹息,大势已去,平庸得惬意
是不是觉得人生有一点出卖了自己
是不是觉得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胜一襟晚照

那么你就去吧,在深渊底端,把一些欲望
微薄地拉回来,那点动静,他人没法听
那一刻,你或许会春梦连绵,梦见跟一个异乡女子
谈心,谈了什么,醒来就忘。但因了那交谈
而绵延出一抹鲜新,安全而生动。春雨,哗啦啦个不停

你会笑吧,如果你肯听从兄弟,就再去拔一个电话
把自己大学学号拔出去,猜猜结果会怎样
如果遇上一个人,精力充沛,手势极多
介不介意使点坏,让对方情绪变化得快过月亮
让自个儿眼角皱纹随之跳动,圆满得像花

这都不算什么,"东家黑着呢",你常这么说
整天介有一种灵,挺英雄地在游荡
灵比天空、海洋、大地、想象更宽广
通了它就能领你雄辩人事,剥埋一截梦,奔原乡

只是那青花水缸啊,好久了,就那么空着
砚,再也没来光顾过,研不了墨,湿不了宣
有些人没有面孔,递给你一杯鬼酒,开始语焉不详
你喝了就成酒鬼,听不到内心厌倦,唱毒花最美烈酒最香

这么着看上去,你就有点象飙哥,也有点象表哥
这取决于视觉性别,取决于萍水礼数.而今你三十六岁
虽说抛了官靴没了管弦,我知你身体还象豹子一样灵活轻便
那女人还在守着你,发髻又黑又沉,挤得出恁多水
香气上升,海在远处喘息,衣香鬓影,阵阵海涛

兀那汉子,你终于很沧桑,若言不能及其意,沉默是多么好
三十六年过去,弹指一挥间,谁是你永远芬芳
别怕那世界尽头,三驾马车在一天天老去
快别零敲碎打,快切了蛋糕,就那么粗鄙地幸福一回吧
咋样?是你自己动手,还是由着哥几个来搞?!

乌瓦 于2002年3月13日



白旗

又一场雨来临
打一个喷嚏
城市的花就飞入了夜景
在尽头的方向 有管风琴
F大调 飘尚未定义的旗
距离 不言而喻
有人在期待一袭想象的白衣
心肺悬挂着 染上了流行病
爱尔兰音乐 烂漫忧郁

有一些想法在成形
想安排一次旅行
想听听竹节里的空虚
桃杏已经很飒地开在枝头
这一季的绿 依然不曾让人满意
墨水与笔 是取悦自己的工具
亲爱的你亲爱的爱情
那壁画 是赝品
红白的是肉体
混沌的是背景
沙发可着劲儿地肥
容貌有些疲惫
卧室里 有缠斗的痕迹

于是就不醉不吐真言
就江头饮酒江尾醉
酒将尽 别再讲共饮一江水
十分红处如何便有了二分浅白
信是柔软的绳索
落款 是镇静心魄的马蹄铁
扬蹄的马 勒在悬崖
留来留去就留成了仇 流出了血

毋須作势殷勤相送
由着去吧 大破大立 哭个干净
谁将因患上眼疾而失明
俱往矣 都整整地美丽下去
断肠的芒草过膝
七步才在十步以外毁弃
十步以外有个渡口
那边有人节节败退 举白旗


乌瓦 于2002年3月15日

幸福是支离破碎的

1 

不再用签名档
只怕用多久的字也说不明白
自己人科人种的样
暗地里 匿名与笔名恩爱
眉目精致 卖相够帅
栖贤路左边有条居仁街
开个铺子 贩卖情感
老椰皮天真烂漫

2

血化为颜的女人
耍花枪 搞鬼名堂
少不了又难忍寂寞
守着镜子帖花黄
爱如潮水 来来去去
谁是谁的美梦
谁故作公事地笑
天可怜见
这茶真淡 这春真凉

3

在山西 在江西
山山水水 是车窗外
倒伏而去的风景
繁花迷眼 新燕啄泥
这里已是花香馥郁
依然有含蓄的
便央它 我的恩物
你绽开你的蕊好不啦
它听到 就绯红得标致
体味清淡地开放

4

柳絮 点点地沾染
猫湿碌碌地跃上屋檐
一对怨偶 彻夜饮酒
白水煮面 心照不宣
那些隶属于晴朗天空的素材
被击窗的雨点说破
无以为继 永远太远
春 又薄又短
或徉装放荡 或危言耸听
喂 我的心情请别再关心

5

日子便这样
在信里大幅地空过去
不断地做新人
不断地把过去清零
想冷静平白地凌空
把终身幸福俯瞰个明白
却看到欲望和血
各奔前程 四分五裂
谁没了谁不活了啊
幸福果然是 支离破碎

乌瓦 于2002年3月16日


放风筝,放你落云层


放风筝 想放到云层
风扯丝线 把手割疼
周围的绿
忽然明亮了起来
或者 暗下来
夕阳那端 有笛声

没有耽忧 没有不安
广告语是这样
立体帖身 爽心欲飞
声音很美 女人穿花边
再看我
再看我我就吃掉你
薄有姿色的感觉
象风筝 好上了天

日光之下 并无新事
校园话剧
还在上演
城里矛盾 村里纠纷
大四旧人
依然在巧笑倩兮 放风筝
多少年了
异地同心的细节
像牛毛一样清晰 无下文

好比天上人间
好比灵魂相牵
嗅落英体香
风轻薄 春光无限
奢侈的人
有了粮食 还向往瑶笙
放风筝 单调的伫候
也能搏个盆装钵盛
这世界果然是贵贱有分

放风筝
只想放到最高 靠近神
一痕的新月
就快抓破了黄昏
谁将与你共掌银灯
几番拉扯
就松了线儿放了你
要走就走得够狠
日子不能往回翻
就让你干净地
落在云层

乌瓦 于2002年3月17日

老死在温暖的床上


这好象是件悲哀的事情
你长发如旗 沉默不语
月色像水,有淡淡幽香
你叹了一口气,问一些问题
我的回答真假莫辨,茶缸上
印有我下岗前的荣誉

我把手给你,你捧着看
你说瘦得单薄,象竹
什么都没有,漏财的手
窗帘起起落落
建行的楼顶
泛着妖魅的蓝光
雾掩至,星如白箭,惊心

下面条,打俩荷包蛋
西洋老歌被重播
无产阶级在海里
惊魂未定
找不到美丽的字根安抚你
你还是丢了钱匣的你

你把头发盘起
发髻象一轮黑月亮
你说那人还谢我呢
那人说这事不怪我
阿弥陀佛,将来
你想起这些事儿
还会记得我的好么?

睡会吧,亲爱的
总有一天,我们的家
有厅如院,花砖满铺
就算你真的去抢了银行
我也会为你,挡枪林弹雨

傻瓜,还是男耕女织吧
记得那台词么
要好好活着
不要在冰冷的海里
而是老死在温暖的床上

纪实:2002年3月17日,妻子丢了钱匣,内有现金1500元、建行龙卡一张,妻一夜无眠。3月18日,妻去建行办挂失手续,出纳工作失误,随手递上现金一万元,妻鬼使神差取走。3月18日19日20日,妻三夜无眠。3月21日,妻将钱归还建行。

乌瓦 于2002年3月21日

白日梦



十指梳风,情节在抽离时卷入了大河
打字机在桥上行走,桥墩被锈红
我的肩胛黄白,窝有二两白酒
它们是酒肉朋友
远处,有高音飘过,有飞鸽传书
东方在最后,大音希声



被我喜爱的丑者,转换着自己的面容
与我促膝谈心,交流
只要你不再想要,就什么都可以放下
无非是长波短波 无所谓争辩的结果
我听完后,报以羞赧
以一棵柳树下垂的速度,成了单枪客



而此时在城东,满树的花都开遍了
栀子因开得太纵情,憔悴得有点泛黄
秘密文件在树林里飘起来,被火飘起来
我学会了声色犬马,也学会了语重心长
学会了把头发抹上印度神油,让它
更轻易地勃起,好冲冠,好伸入更隐密的地方



它们,我的头发,就这样轻易地
割伤了浓雾,据闻,由此而引发的关联
是让言语也这样走上了枯萎之路
不时有电话打过来,一直打得叫我绝望
叫我再也看不到自己模样的民风纯朴
如何把对方拉下凡,滚落红尘,是我唯一的惶恐



刚才最后一响,是北京时间九点整
广播剧从前总是由此开始紧锣密鼓
城市跨过九点,肉铺开始打烊
我衣着华丽,神情矜骄,准备在九点钟准时上床
或许,会有什么在春天分崩离析,路过轻浮的城垛
迷失在去与来之间,我知道,那就是梦
是白日梦,它将引领我过灿烂情关,过甜美生活。

乌瓦 于2002年3月23日




我气定神闲,往前走。路上的方格子
被我一块一块拖到身后,遇熟人点头微笑
进商店买信纸,再买一袋奶粉,大街上
熙熙攘攘,那么多的人生活幸福

阿三的老婆在左右扭动,鬼啾一般
吃吃地笑,很动人。轻衣薄裙
孔雀蓝的胸脯,叫人想起驾轻就熟
有电影散场,人潮象鸭子被赶下了湖

而这时我们相遇,一笑,恩仇尽了
我说我现在收入不太稳定,性生活
还算规律。你看着我盈盈地笑,神情诡异
我补了一句:这汗衫是夜市里买的,28块人民币

接着我夸你皮肤象银子,发髻象棕子
眼睛象烛光盛开在玻璃碗里
你半天没作声,忽然就笑着说
原来不爱一个人了,可以这样夸她

你随即提到了鹿港小镇,我说是啊
那时,我还会唱姑娘不再说和我们
永不离分。就笑,问你现在怎样
你说象电视里那样,去打麻将,去说离婚

又是笑,笑完了,就走了。阿三的老婆
依然在吃吃地笑,美得不象话
我听到身后梧桐,正在落果,拾起来
才看到它是破的,象是被人看破,象是也在笑

乌瓦 于2002年3月24日


攒一首诗的心情

想像自己是一汪水,想像有根针刺进来
这样就不焦虑,就难免有似水情怀
很**,很意在诗外
找点感动,攒一首诗,要失身得可爱

这么说,就觉得有点磨不开
是称帝还是当奴隶,对于情节的安排
类似于一夕恩爱十月怀胎,有些动作无法分解
血肉相连,如衣贴肤,美少女与红唇族
写出了太多花花绿绿

她们嘴唇冰凉,象腊月的星辰
心尖尖肉尖尖地一件件褪去了她们的衣服,桔子
是这样被剥开,在桌上跳肚皮舞,美酒啊,混合着
木樨草与忍冬花的香气,穿透了屏风上的毛玻璃

琴弦因此而蹦得很紧,空气被抽离
绻绮即兴得仿佛天示,稍稍远离便又似渴地接近
词语在胸前流连不已,良人有上上的根器
隐约听到了拉灯线的声音,灯线被甩得老高
找不到用诸如冷月或者青霜来形容的联系

那感觉就一直在心里,亮溜溜的。那感觉
太稀奇,一直没舍得用进诗里,后来就好象
不能用了,就泛黄,黄色的小花,遇酸变红
遇碱变蓝,等我的笔骑马赶羊地来迎娶

那个绵长的冬天,是在这样的等待中度过的
后来,我独自走在街上,开始自言自语
有路人侧目,便假装哼唱,然后看画廊里
大幅的艺术像,原来艺术真的是喜欢的人越少越值钱呢
原来看破了红尘,就不必去说破,生活就是这样这样

乌瓦 于2002年3月26日


卡拉ok




有些人无需回忆,正如有的歌无需忘记
调整心情,时速25公里,慢慢移动风景
三月春雨,四月蔷薇,五月茶花红白相间
走过来,坐在我身旁...要记住宋记的香辣蟹



吃什么不是问题,只要可以侵略舌尖
木偶,红发红唇,守口如瓶地在门边
也曾有过朝朝暮暮、阳台之下,括弧,甜蜜蜜
我听到你兜里钥匙在响,走吧,请离开我
蒸发一抹水迹,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合家欢,是理想家庭的标本。际遇叵测
不说话的样子很俊。嫩黄的伞,淡绿的衫
花在脚上生下春天。引蝶飞,用上谁也看不见的言语
飞翔啊飞翔,祝福你一切顺利,婚姻健康



雪山上的水很透明,却熬不过彻夜东行,守不了
身体如玉。离群而居的鱼,影子逐渐淡去,手语
吸引不了红晕。沉香袅袅,如潮,血肉可曾分离?
两百里最南端的想象,霸气地站在喃喃自语里
暮光乍现,聪明的小孩,弄脏了衣服,在哭泣




体己话不便多说,有陌生人在场.其实
只轻轻一想就碰到了天堂.这是被需要的仪式
是一些打开了的小窗,方寸之间,全民都在
卡拉OK。黄昏不再落下,只是迂回在
古老的套路里,大雁飞过,菊花满头罢了

乌瓦 于2002年3月27日


洞仙歌

前尘如幻
把是非轻付
止剩新词最相妒
叹而今
坐看几许流年
遮不断
多少清歌曼舞

闲听梅子雨
怕趁黄昏
一样悲欢凭谁诉
更莫问何如
此后多情
都写入
庾郎愁赋
且怜取芳时度春风
总怪自由身
任伊相误

乌瓦 于2002年3月29日


病态


鸽群纷飞,烟花三月天
木槿花的影子,飘来飘去,华美附会
鸥鸬有一张欲言又止的嘴,刺入了水
水还是水,没什么痛
一只小蜜蜂,飞到花丛中

其实时光如流,某一类型的事苍白依旧
有人哦了一声,呵出的湿气轻轻掠过睫毛
飘过了记忆中的小镇。墙壁雪白,床具柔软
躺下来做白日梦,梦中春水初涨,草木流菲
问曰:“Y”可以拼个什么词?答曰:摇曳

于是还没老过就老死了,星星满天,像童话
老死在白色的床罩里,也不算太软弱吧
流言说得没错,想想也是心痛,不想也是心痛
悲恸来得过瘾,来得相熟,混沌、赤裸
为着凋零,为着莫须有的错觉,枉自周折

自私的文字,写得太隐含,充满了
湿淋淋的因素。只略微含混了片言只语
就有人说,枪子儿打不透呢,邪唬!
你是谁?你从哪儿来?你要到哪儿去?
塑料扑克洗起来香气四溢,占一卦
月神降下旨意,去划拉破旧的字句

有病!菜籽花开,你还真病得不轻!
打机锋,你才有病呢!有病的人都说自已
没病!一条比时间更狭窄的路横跨水面
美人鱼与美女蛇正在扯头发拉锯,没读过
言情小说的村姑,终于从锯屑里捡到了爱情


乌瓦 于2002年3月30日

晌午

年货已经光光,腊肉
炒了最后一份蒜苗
身子有点暖和,安伏于布下的网
柳絮,忽然飘了起来,点点的
惊悸得想要隐藏
奶奶犁一样地靠在墙根上
一靠就是半晌

把别人的来信都附在底下
回复来回复去,不知不觉
有了二十四K的纯情
开根号,开几又几分之几
开不出这头到那头的春情想像
跳房子,线型游戏,跳画地为牢
喂,几点了,我有点困了

春宽梦窄,箫音
即兴晃动滞涩。别猜,别说
语言是产生误会的印刷所
缓慢地出离狂热,三小时不吃不喝
更不要辩驳

二楼有椅子挪动的声音
那个老派男人,还在写啊写的
写天写地

乌瓦 于2002年4月1日



你冲我打了一个榧子
然后嘴撇着孥了孥
我误会了你的暗示,向你靠拢
你开始不断假设自己在流亡途中
假设我们戴了面具,偶然相逢
仍能识透我的伪装伎俩
感知我,追随我,泪湿春衫袖

男人俨然就一袭长袍,米色围巾
女人梳着学生头,蓝褂摺裙大眼睛
花开了就感激,心灰了就忘记
睡觉时,轻吻我的眼睑
如果抖呀抖呀,就拉我起来
唱男欢女爱的黄梅戏

后来有一天,婚纱的裙摆
占了一亩三分地
我们在宁静的湖泊,偕坐
读彼此的信。一队陌生的鸟
沿对角线飞掠,一堆暗夜里的火
被熄灭。我开始意兴阑珊
于这般折兵断卒的征墟上
吻着你南瓜花般的乳头
象嫖客一般回避了你的红唇

我猜想那是一种自闭症
一种轻度的精神病
其实我昨天写过一首诗给你
写得很短,很灵光
能爬上没皮的树
没敢给你看,怕你失望
怕你看得到很土地的笑容
看不到树将花朵开到土地上

乌瓦 于2002年4月2日

同居

天空有云,藏匿了你爽艳的名
想谈谈彼此的感受,却总来不及
这太寂寞,你很小就喜欢这样的自己
撕开胸给他看:"这里没有秘密"
葳蕤的野草比人高,山茶花
无比艳丽,是什么让你泪流不停?

崔健的摇滚很旧,恍惚之前
他开始俯身好脾气地吻你
屋外,有一路乱响的皮鞋单车
有满街的红男绿女,镜里朱颜
为谁妍?不言语了,煮简单饭菜
洗袜子手绢,有时很贞洁,有时
掉头走开,描绘天空,演练飞行

迎面、擦身的,是忙碌的白领蓝领
或为家庭立新功,或为养活
这样那样的关系,鞋跟们在投机得
不象样后,便走散了,傻傻的阿甘
只有一个珍妮,光着身子象一颗雨滴

IC电话亭活得很热闹,自荐信
是一些翻起来很顺手的纸而已
索性就呆在家里,看爱尔兰踢踏
听西班牙响板,余下的事情乏善可陈
干过几天临时编辑,熬夜熬得脸如灰烬
认识过几个人,但都无法具体

出口在哪里?还没有成为亲人的时候
就象个亲人一样争吵不已,其实,以身相许
跟幸福爱情风马牛不相及,船身相近
又翻涛而去,"回来吧,没有你,我不行"
你想起了他的神情,哭了多久啊,哭不停

凝神心疼着水中的自己,贴黄瓜片
画酒红色唇线。也试着写信,终收不到回信
兴许是地址错了,兴许是他人学会了忘记
抽大量的烟,睡觉,梦里有手机嘀嘀
周遭的人开始搜寻查找,人间忽然有情

乌瓦 于2002年4月4日

深深的海洋

那天夜晚
她拉过<<深深的海洋>>
一折一合
手风琴因着浅紫而变冷
泛幽暗的光
软软的穿堂风
和着刺梅的花香
满屋的奖状啊
年青海员的奖状
她身着便装
被琴带捆绑

她是个
不喜变化的土著人
是夜 又失眠
爱人有一颗动荡的心
是不忠实的少年
家在城南
那地方下风下水
有八个兄弟姐妹
看央视第八套
看里面人来人往
看第八个铜像

就化了开去
在翻身骤醒的雨夜
那管嫩竹切成的排箫
那道眼看着
在门口就要裂开的沙雕
都化了开去
深深的海洋
不知他在何方
有人在黑色的堤岸上
浅吟低唱 白衣曳地
看不清是谁
后来 就一直都被伞沿遮着
地上的小河是雨水在淌

航标灯 一闪一闪
长夜就一寸一寸过去
抒情语调
附会不了旧故事
吵架声 恶狠狠
因由鸡毛蒜皮
那穿堂的花香
忽然就压得她喘不过气
如同书本的事物
胀破了她的心
那一颗动荡的心啊
那年青的心
深深的海洋
你为什么不平静

乌瓦 于2002年4月6日


怀疑




原谅我不能说什么,在这个周末
我的口语还没练好,我不是你的
光亮,你的音乐。在昨天,我梦见过
你左胸上的那颗痣,正逐渐失去焦距
桔红色的云彩下,有小翠在节外生枝



这让我油然感到无能为力,我住进
橡皮擦里,消磨自己,擦去半途的痕迹
我并不了解你的过去,仍然寡言少语
内心简朴的悲哀,有时,象雨
有时,又长波短波地夹叙夹议



我偶时也羡慕你,羡慕你身边总有
潮湿的南方天气,可以放任杜鹃
损耗爱情。这真他妈来劲,你可以打开门
在家里煮菜,在脚趾上蘸上美酒
招待五花八门的朋友,也可以关上门
毫不羞涩一丝不挂地走来走去



洗把脸吧,快点,我要给你画像
太多的快乐冒泡泡,算不得曲调
我可以现代一点,把你画成一只
俏皮的狐狸,那样,当我收笔的时候
会有一群美丽的鸟,呼啦啦地被惊起



海鸥在受到惊吓后,就飞回了长江口
娘亲说:眼泪,是它们唯一的退烧药
而坚强的海燕到底是什么样的?是否
真的像黑色的闪电,那么具有侵略性?
高尔基,我开始怀疑你。岸上有树
在四月发芽,空中水汽弥漫
东风徐徐,没有猛烈的暴风雨


乌瓦 于2002年4月7日

轮回
---赠妻

一只银勺子忽然掉在地上,很清脆
大家都停下来,暄闹也停了下来
这期间,有船暗哑的叫了两声
最后一曲刚好放完,唱片还在旋转

便不习惯被关注,便开始渴望
走秘密通道,在另一个世界相遇
此地没有倾城的新生活,没有
泪水纵横,报纸密密地让人目眩头晕

这是一种对生存寓言般的态度
于是终能忆起某个干涸的流域
有一滴涌不出的泉水,森冷了
整个冬季。一只青蛇,被墓中人的
睫毛惊到,就安心做了他的奴婢

情节象用腻子刮过的平面,毫无
迭宕可言,在春天来临之前,他们
抚慰各自的孤单,依偎彼此的清寒
闲来就讲笑话,不留空隙伤感
魂未灭啊,山润水涨,东风就吹过来

而阳光,是一地碎金,耀眼地闪烁
宣传队里有个号手,优雅而颓唐
只在微雨的夜里喝一点酒,是夜
妻子生产,郭兰英唱着《绣金匾》
有婴儿降临人间,于1977年

乌瓦 于2002年4月8日


倒春寒


这是一个倒春寒,有杨花飘荡
张国荣异常妩媚,周润发开始发胖
唇瓣清晰,怔忡,床铺上
有红色恋人,红色舞蹈,女人
象停在肩上的黑蝴蝶,多少的情未了

倒春寒适合谈情,眉目之间,大火纷纭
肌肤如何柔软起来,招摇风韵
深吸几口空气,话,近似暗号,了然于心
籤诗琴弦一样敏感,略表心意
吻你吻我,相戏相诱,花开荼靡

多么受伤的样子,感情最大的敌人是熟悉
捉队厮杀,魂飞魄散,表情就像演话剧
扎范思哲领带,穿圣洛朗衬衣
患上风湿,起缘于倒春寒的一个喷嚏。身体
是一只陶瓶,跟旧社会的姨太太,纠葛不清

这些都跟我没关系,我从不戴眼镜
也不穿衬衣,扭扣与聚氯乙稀会使我
变得礼貌、拘谨。当我被梦魇从地上提起
在困与醒之间周折时,我总想起那位
有一面之缘的北方女人,我曾把她的手
放在自己的唇上,后来,再见她时,已是
春寒料峭,告别的眼神,上了富春江画报

坐下,坐新椅子或旧椅子;穿衣
穿新裤子或旧裤子。今年的倒春寒
充满了骚情的呻吟,情人是发条天使
切诺基开得电掣风驰,有人呆了一呆
开始拍打手鼓,漂亮的手使人满面泪流
我舌头失控,言语欣快,杨花就轻轻地吐落下来

乌瓦 于2002年4月9日




--  作者:相忘于江湖
--  发布时间:2002-5-13 15:3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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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瓦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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